如何优雅地老去?
读特记者 邓晓偲
2020-08-05 21:49

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人体的细胞就开始老化,但是变老不意味着你的人生在走下坡路。世界知名医生史蒂文•R.冈德里博士一生都在为不同的病人服务,通过多年的临床经验他发现,我们避之唯恐不及的衰老现象其实并不是单纯由年龄的增长造成的,而是我们多年生活方式积累的结果。

在这本《长寿的科学》中,冈德里博士颠覆了很多人们关于衰老的固有认知,为读者提供了一个优雅地老去的方法——即通过我们身体中的微生物使后半生过得更有质量。组成我们体内微生物菌群的“虫子”决定了我们的长期健康,无论是癌症、阿尔兹海默症,还是其他普通疾病如关节炎、湿疹,都是由这些“虫子”在背后操控,它们决定了我们的生活质量和衰老程度。

《长寿的科学》

史蒂文•R.冈德里 著

中信出版·鹦鹉螺工作室

2020年7月

精彩书摘:延长寿命和提升生活质量的关键在哪?

现在我要你跟我登上一个新的时间机器,向后回溯更远,到植物远未存在的更遥远的过去,也就是大约三亿年之前。

我们会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巨大的空旷的空间,这里唯一的生命物质就是能够在无氧情况下生长和分解的细菌和其它单细胞生物。事实上,氧气对这些单细胞有机体来说经常是致命的,尽管这一点很难令人相信。为阅读此后的内容,我们首先要知道,这些有机体能够在我们认为的有毒气体硫化氢中活得很好。但是大气层正在发生重大的事情:氧气水平在上升。这些细菌在厌氧(无氧)的环境中繁衍。对它们来说,氧气是致命的,世界突然变成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

正如所有的生命物质一样,这些细菌属于称作原核生物的有机体,它们具有生存并传承DNA的生理必然要求。它们有了一个非常聪明的计划,能够在这个敌对的新环境中保护自己。它们跳入其它单细胞有机体中,达成了一笔戏剧性地改变地球生命历程的交易:细菌从宿主那里获取食物并得到一个稳定而受到保护的家,它们给宿主细胞提供额外的能量来助其正常发挥功能及生存作为回报。正是由于这一安排导致更高级的细胞产生,这种细胞叫做原核细胞,它们是构成藻类、菌类、植物和所有动物(包括你和我)细胞的物质。

现在让我们回到我们的时间机器,并推进到二十一世纪。如果我告诉你,在今天,这些被吞没的细菌仍然存在于你的细胞中会怎样呢?俗话说,真相往往比小说更奇怪。被吞没的细菌被称为线粒体,它们的工作是利用你呼吸的氧气和你所摄入的热量来为你的所有细胞创造能量。但并非所有类型的细菌都与数十亿年前的那些单细胞做同样的工作。那么其他细菌怎么了? 随着细胞中的细菌产生能量并使细胞演变成越来越复杂的生物,大气中的氧气水平继续上升。剩下的细菌通过进入动物的结肠逃脱了致命的氧气,这里与他们赖以兴盛繁衍数十亿年的厌氧环境相似。

如果暗示细菌实际上会创造动物,包括人类,所以它们可以避免氧气并安全地生活在地球上是否太意外了?谈到“意外”,假设我告诉过你肠道中的细菌与它们的亲属---细胞内的线粒体---保持密切接触,以便与它们就“另一面”的情况进行沟通,你觉得意外吗?

1.

现在,您可能会问自己,这与长寿有什么关系?一言以蔽之,关系重大。因为你作为细菌的家,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取决于它们发生了什么。一开始可能很难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即:你的命运掌握在生活在你身体内部、表面和周围的数万亿细菌的手中。事情就是这样:你实际上并不是你所认为的自己。真正的你—或者更确切地说,整个你—包括所有这些细菌,而你熟悉的“你”实际上只是这个整体的一小部分。事实上,“你的”90%的细胞根本不是人类细胞。它们是生活在你体内和体表的细菌、病毒、真菌和蠕虫的细胞,通常被称为微生物群,或者如精明的《植物悖论》读者所知,你的整体生物群系(完全的生物我)。

因此,你的长寿与这些古老生物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你身体最古老的部分有能力帮助你保持年轻,这听上去真地很悖论。这一切都追溯到细菌生存和传递DNA的需要。你的身体本质上是你的微生物组的共管公寓,或者,我喜欢称它为你的虫子。你是它们的家。而且你很快就会知道,如果你为它们提供一个不错的、好客的家,他们将是非常好的租户。它们将保持公用设施的有效运行,管道处于绝佳状态,甚至外部涂料都是新鲜的。相反,如果你给它们提供它们不能茁壮成长的食物,让擅自占地者进入家中并接管,让地基腐烂,它们会放弃,让你其余的部分随之腐烂。我们与虫子的关系一直是共生的,并将继续如此;换句话说,它们的健康取决于你,反之亦然。从长远着眼,你照顾它们,它们会照顾你。

2.

除了由90%的异体细胞组成外,我们人类主要由异体基因组成。信不信由你,构成“你”的所有基因中有99%是细菌、病毒和原生动物基因,根本不是人类基因。人类实际上只有很少的人类基因,而我们所拥有的人类基因几乎与我们的灵长类亲属——黑猩猩和大猩猩——基因相同。事实上,当你读到这个时你可能正在吃的爆米花有32,000个基因(这是一个考验;你读过《植物悖论》后可能不敢吃玉米了,是不是?),而你只有很少的20,000个基因。你会说,那怎么可能?玉米比我们有更多的基因?我们比不能言语的植物复杂得多!好吧,好吧,也许我们比不上玉米,但我们肯定拥有最多的动物基因,对吧?错误! 水蚤拥有最多的动物基因,紧随玉米之后,有31,000个。

如果我们人类的基因如此之少,那么我们是如何变得如此复杂?是什么让我们与其他动物不同?一句话:细菌。当人类进化时,我们的细菌就会发生变化,正是我们的细菌,而不是我们的基因,才使我们成为人类。一个看起来令人震惊的事实是,大部分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以及未来将继续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取决于我们的肠道、口腔和皮肤中的细菌状态。因此,让我们停止专注于照顾1%的人类基因,开始密切关注构成自身的99%的异体基因吧。

我们无法完全控制自己身体,这一点可能让你感到有点不舒服。但实际上,情况恰恰相反。当我们学会了如何成为微生物的良好宿主时,我们可能对自己如何衰老和寿命有更多的控制。你的命运根本不在于你的基因—它取决于你的微生物群,你每天关于食物和个人护理产品的许多决定都会影响他们在你的身体所提供的家中是否快乐。无论你的父母或祖父母发生什么事,你的祖先血统或基因测序结果对你的命运和长寿影响甚少,这听着很矛盾,却是我们前进的重点。更多的命运与生活在你身上的数万亿生物共存。

这些微生物在它们的公寓中做了大量投资—它们希望公寓能长期保持良好状态。它们的生存完全取决于你,你的生存依赖于它们。我们从无菌小鼠的实验中了解到这一点(它们生来与正常状态下在其肠道中繁衍的细菌没有接触),这些小鼠的寿命短,并且比具有正常细菌的小鼠更容易患病,因为没有与这些细菌的交流,他们的免疫系统永远不会发育得很好。你的微生物群系(我喜欢称之为“肠道伙伴”)可以帮助你。当且仅当你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它们——另一个你,或者内在的看不见的你——的时候,你才处于为自己的健康和长寿掌握方向盘的位置,这是掌控你的健康和长寿唯一的条件。

3.

在接下来的几页中,我将就照顾和喂养您的肠道伙伴为您提供完整的指导。事实上,我将为您提供一次名副其实的谷歌地图之旅,让您了解完全的生物我所栖身的整个社区。问题是,像所有社区一样,你的社区也有坏家伙。如果你一直遵循标准的西方饮食和生活方式,很可能那些坏家伙已经接管了这个社区。为了让各部分运转,他们打破了将你的其他居民与你隔开的最重要的肠道边界墙,把自己的需求放在第一位,劫持了供给线,剥夺了你的人体细胞的食物和关键信息。街道上有危险,你那可怜的肠道伙伴们已经躲藏起来了。

但是也有好消息:如果你让坏家伙挨饿,给好人抛出救生索,好人就会重新出现,加强边界,重振社区。更重要的是,这些好细菌将开始向你要求更多他们成功所需的东西。

您的肠道细菌不仅主要负责您的健康以及您的衰老情况,它们也会影响您的行为。随着2017年我们对人体微生物学的了解,我们发现像人类这样复杂的动物,其基因少于植物和跳蚤,已将大部分信息处理上传到我倾向于认为的“细菌云”,它对我们的命运和健康有着巨大的计算能力。由于这个基因组有如此多的基因,分裂和繁殖非常迅速,你的整体生物群系完全生物我有巨大的力量来告诉“你”,你的免疫系统以及细胞中的细胞器,外面的世界正在发生什么事。虽然细菌的基因组只是人类细胞基因组的十分之一,但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的研究人员最近证明,微生物群为人体贡献了800万个独特的基因。这意味着你或我体内的细菌基因数量是人类基因的360倍。由于细菌复制(分裂)得如此之快并拥有那么多的遗传“计算能力”,我们的肠道伙伴能够进行几乎即时的信息处理和交流,甚至到了影响我们思想和行动的程度。

多年来,当我的垃圾食品成瘾者或以肉和土豆为食的朋友在我的长寿悖论方案几个月后回来看我并告诉我他们已经开始渴望沙拉和其他绿色食品时,我感到欣慰和有趣。他们对自己的行为感到震惊,这些行为现在被一组新的微生物---他们的肠道伙伴---远程操纵,它们发出响亮而明确的信息来照顾它们的家。你会在本书中看到这个原则:给你的肠道伙伴它们想要的东西,它们会回报你的善待。最好的是,造成渴望垃圾食品的坏家伙将离开人体并最终停止折磨你。

(晶报供稿)

编辑 曹阳

(作者:读特记者 邓晓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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