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伴侣：微生物如何塑造人类历史》 [英]多萝西·H.克劳福德 著 艾仁贵 译 商务印书馆 2020年11月版

■ 李悦僮

“同人类争夺地球统治权的唯一竞争者就是病毒。”诺贝尔奖获得者莱尔德堡格如是说。

自2020年初新冠疫情暴发，新型冠状病毒，令人谈虎色变，它几乎无孔不入，并以其惊人的速度在全球蔓延。它的突然“造访”对人类的生命造成了极大的威胁。时至今日，新型冠状病毒仍旧肆虐世界，它看不见摸不到，却以强大的破坏力攻击着人类的免疫系统，且通过空气传播，传播速度极快。毫无疑问，它已经对我们的健康和日常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响。那么问题来了，它们是从何而来？我们又该以怎样的方式对待细菌、病毒、真菌这些微生物呢？

《致命的伴侣：微生物如何塑造人类历史》一书，能让你在学习科学知识的同时，深入浅出认识和了解微生物。本书作者是著名微生物学家多萝西·H.克劳福德，她以浅显易懂的文字解释了微生物的起源和发展，用耳熟能详的案例讲述了微生物是如何塑造人类的历史。可以说，这既是一本全面讲述细菌、病毒、真菌等“隐形的敌人”的科普性著作，又是一本关于微生物与人类关系发展的历史性作品。微生物与人类，一个是地球上数量最多且无处不在的物种，另一个是拥有最高智力并全面主宰这个星球的物种，它们两者之间形成了亲密而又致命的关系。这种复杂微妙的关系被多萝西·H.克劳福德形象地比喻为“致命的伴侣”(deadly companions)。

在书中，克劳福德强调微生物以超乎想象的方式塑造了人类历史，尤其是病原微生物直接干预了人类文明的进程，在人类每个关键性的转折（从狩猎采集者到农民再到城市居民）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可以说，微生物深刻地参与并塑造了人类文化演进，尤其通过引发流行病造成了人类的重大伤亡，抑制了人口增长，影响了文明进程，从而塑造了人类历史。

全书一共八个章节，从第一章《一切是怎样的开始》到最后一章《反击》，克劳福德围绕微生物与人类是相伴相生关系这一主线展开叙述，同时将重大流行病的历史记录和对致病微生物的最新了解结合在一起。通过克劳福德的讲述，不难看出，当我们越是想尽一切办法去消灭细菌、病毒、真菌这些微生物的时候，它们往往能够产生耐药性和变异，而且对我们的日常生活影响越是深刻，进而微生物与人类之间的紧张关系愈演愈烈。克劳福德说：“人类对付微生物最好的防御手段是我们的大脑，它肯定能解决如何与已知的微生物和谐相处的问题，并找到与未来出现的微生物做斗争的非破坏性方式。幸运的是，基因组时代已经来临，人类对微生物的认识也在不断升级，这大大提高了我们对它们的理解和抵抗能力。”

微生物大约在40亿年前首次出现在地球上，它们出现的时间比人类的祖先还早，在时间的长河中，这些微小的生物“通过殖民我们的身体深刻地影响着我们的进化，并通过引发流行病杀死了我们的许多先辈，从而帮助塑造了人类的历史。”克劳福德说：“在大多数的共存中，我们的祖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些‘造访’，也无力阻止它们。事实上，第一种微生物仅仅是在大约130年前才被发现，从那以后，我们尝试了许多巧妙的方法来阻止它们侵入人体和引发疾病。尽管取得了一些令人瞩目的成就，但微生物每年仍会导致1400万人死亡。事实上，新的微生物正在以越来越高的频率出现，同时像结核病和疟疾这样的老对手重新焕发了活力。”因此，从这一角度来说，我们需要做的不是去消灭它们，而是要学会互相适应彼此的存在。

然而，病毒作为最小的微生物将人类、动物等作为宿主，寄生于宿主体内后自然而然会把宿主体内的细胞作为自己繁殖基地，在控制或者说是破坏了宿主体内的细胞后，利用这座繁殖基地，“数小时之内成千上万的新病毒就可以感染更多的细胞或寻找另一个宿主进行定植。”不过，克劳福德用诙谐幽默的语言形容这些病毒微生物的存在，称它们一直是“生活在刀刃上”。因为一旦感染链条断裂，这些病毒也就面临着死亡。

克劳福德在书中还特别用了极大的篇幅论证了病毒的传播与我们的生活环境紧密相关。“通风不良和过度拥挤使空气微生物更容易生存；缺乏卫生设施意味着肠道病原体容易进入食物和水中；缺乏个人卫生条件则使跳蚤和虱子等媒介生物得以繁衍。”这些可怕的环境恰恰是病毒繁衍和传播的乐土。相反，“勤洗手、戴口罩、多通风、少聚集”恰恰是阻止病毒传播的有效方式之一。因此，对于身处在新冠病毒威胁中的我们而言，注意个人卫生、佩戴口罩、经常给家里通风消毒，以及少去人员密集区显得尤为重要。

综观全书，克劳福德从历史上霍乱、鼠疫、天花等烈性传染病、从历史的眼光重新认识人类与微生物体的关系。将微生物与地球、人类三者的历史有机结合，对它们共荣共存的生态系统进行清晰地梳理和仔细地研究。细菌、病毒、真菌这些微生物没有国家的概念，也不尊重国家的边界。所以对于我们人类而言，流行病的防疫也并非某一个国家或是少数国家的事情，相反它是一个全球性的公共卫生事件。也正是如此，了解和认识微生物与人类的关系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