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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博40年|杜鹃:未来,深圳人需要怎样的文博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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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特区报记者 刘莎莎/文 张越洋 达娃群措 仲星竹(实习)/视频
2022-01-14 22:14

深博40年|杜鹃:未来,深圳人需要怎样的文博展?

深圳博物馆40年,副馆长杜鹃恰好赶上它的高速发展期。

学习历史专业出身的她,2007年自吉林大学博士毕业后毛遂自荐到深博工作。从2007年到2021年,杜鹃见证了深博的跨越式发展:从同心路的深博古代艺术馆到市民中心的历史民俗馆,从广东改革开放40周年展览“大潮起珠江”到深圳经济特区建立40周年展览“从先行先试到先行示范”,每一天都是日高日上,日上日妍。而正在规划、建设中的深博新馆、改革开放、自然、海洋、国深博物馆“深圳五大馆”更将在中国博物馆发展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杜鹃常感叹自己幸运。她说,回首十四年,博物馆于我,亦师亦友。“她以博大胸怀接纳来自五湖四海的青年,我们在这里成家立业。我时常自问,我能为深博做什么?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下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她更感叹,责任在肩,道阻且长,未来可期。

“深博所有岗位落脚点都是责任”

深圳博物馆是杜鹃的第二个职场。她在内地是一名大学老师。“教师是我从小的梦想,而机缘下,博物馆职员却成为我从事最长的事业。”杜鹃说。2006年底,博士毕业答辩结束第二天,杜鹃就飞到深圳找工作。“那是一次偶然的际遇。我走在深南大道上,走着走着忽然就看到了深圳博物馆。我是学历史的,当即决定到这个单位试一试。”杜鹃说,“那个场景我至今难忘——我独自走进深博(老馆)行政楼,在4楼的走廊里,迎面走来一位先生,他问我是谁,来这里干什么?我说,我想找馆长,我是来找工作的。没想到,这位先生正是时任馆长杨耀林。他说,我就是馆长,来吧,我们聊一聊。”这这样,2007年杜鹃来到深博,成为了一名深博人。

2007年入馆从事文秘工作,2008年筹建新馆被调到民俗组参与布展工作,后来又通过竞争上岗应聘成为行政财务部副主任,以一步一步到今天的副馆长。杜鹃感叹,是时代是深圳给了她机遇。“个人的经历反射的是城市和社会的发展。深圳的确是不设条件的。这个城市的包容给全国各地的人才提供了平台和机会。我很幸运,个人命运与城市发展契合在了一起。”

深博14年,杜鹃对博物馆工作的理解也在慢慢变化。“我挺有感触的。刚进馆时只觉得要把工作做好。是文秘就把文秘工作做好。搞展览就把展览做好。但现在我觉得责任更加重大了。因为我更清晰地了解和认知到,我们所做的每一个决定和工作,在某一个区域和范畴里是有一定作用的。举个例子,比如做展览,我们要做什么样的展览?一定是要做有一定的社会审美导向的展览。那么,选择什么样主题?以什么方式呈现?切入的视角是什么?对展览这个行业会有怎样的影响?再比如,博物馆如何运营管理?如何把场馆布置得赏心悦目?小到清洁卫生,大到展览陈列,都是为了让观众在博物馆里获得更好的体验。无论什么岗位最后落脚点都是责任。”

“要给观众看书本上没有的东西”

曾几何时,在“大基建时代”全国各地的博物馆拼的是硬件。如今,大家又开始比展览、拼软实力。然而展览怎么做?在杜鹃看来简单地摆放、陈列不是展览。“我分管自然部。近年来,我们联合各保护区、研究机构等举行了不少科普展览。在做自然科普展时,我们希望将学科阐释的视角融入其中。如果仅仅是讲知识,一本科普书籍就可以解决,观众为什么一定要来看展览呢?大家来看,一定是要看书本上没有的东西。实际上,人类认识自然环境是是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的,这也就是学科建立的过程。”

深博成立了自然部,负责筹备深圳自然博物馆的建设。“我们的自然展览包括生物多样、科技发展史、演化史,还会有学科史。要讲述科学家的故事,任何学科的发展都离不开领军人物。我们希望观众,尤其是学生观众感兴趣。展览是社会教育的有机组成部分,做展览,就是希望培养未来的从业人员,这其中就包括科学家,这是我们的使命。”

在杜鹃看开,很多学生对学科的概念不甚清晰。曾经从事教师工作的她观察到,很多孩子在高考填报志愿时并不了解他所选的专业、学科究竟学什么?未来将从事哪些工作?对社会有什么作用?“我们有位学地质的女同事,我曾经问她,学地质有什么用?她告诉我,两弹一星工程就与地质大有关系。因为需要铀矿,要搞两弹一星必须先进行地质普查。她这样一讲我就明白了。这些东西学校没讲,博物馆的社会教育就应该讲清楚。”

“我们博物馆人其实挺简单的”

在深博工作加班是常态。“假,我们是休不完的,填了也没时间休。正好赶上了这个时代,国家重视民族文化,弘扬传统,深博从最初的一个馆到现在多个场馆,那么多的展览,工作辛苦是一定的。但我们博物馆人大部分人都是学考古、学历史,搞专业的,干的是自己喜欢的事。这事还挺有意义的。另外,观众给我们的反馈,也让我们感觉到特别有成就感。”

杜鹃说,“每当我在展厅里,看到观众沉浸其中,看到妈妈带着孩子一起看展览,那种自豪感就油然而生。我们做的事被认可了,有价值,有意义,我们就特别满足。真的,我们博物馆人其实挺单纯、挺简单的。”与此同时,深博人也更加感觉到责任重大。“如今,博物馆的社会教育功能越来越凸显。这些年,我们眼见着观众素质一步步提升。早期,一些不雅行为,比如大声说话、吃东西、跑跳等,已不见踪迹。现在,观众进博物馆都知道,这是文化的殿堂,是一个需要我们去尊重的地方。”杜鹃认为,这翻天覆起的变化,其实就潜移默化在深博人日常的方方面面的工作中。“我们的责任更重了。因为,我们看到,我们有了这么大的影响力。”

深博人历来有追求工作效率和牺牲奉献的传统。2018年,在进行“大潮起珠江”布展工作时,恰逢暑假休假高峰期。“但是,展览时间紧、任务重,馆里发出倡议,请大家推迟休假。其实馆领导也很犹豫,因为一来休假是大家的权利,二来大家的确也很辛苦。然而,万万没想到,同事们二话没说全部都主动取消休假,买了票、预定了酒店的,都取消了。这让我非常感动。”杜鹃说, “几代深博人积淀的严谨、团结、友爱、奋进的深博精神。这是我从老一辈深博人身上看到、学到的,也将传承给新一代。”

(原标题《深博40年|杜鹃:未来,深圳人需要怎样的文博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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